今天一部分队员继续训练,沿绒布冰川向上,目标是海拔5400米。刘景时和康世昌老师去测冰湖水深,秦翔老师带领冰川组在大本营架设自动气象站,井哲帆老师进行一些水文观测的工作,地质组丁林老师则带着学生继续地质考察。大气物理组刚到珠峰第二天,进行一些仪器的整理和下一步工作的准备。
我跟着刘老师和康老师去测冰湖,也想尝试着采一些冰湖的冰样以做微生物测试。刘老师在这几天的实地考察中发现大量冰湖的存在,回来和康老师讨论后,他们认为有必要进行一些实地水量测量,因为这些湖可能在将来形成大的冰愤湖,并可能对珠峰地区的生态和环境造成一定影响。走前刘老师就告诉我路会很难走,要下到60米的沟里,虽然有思想准备,但路的难走状况也还是令我的腿到现在还酸痛不已。我们在两种极端的路上行进,一会儿是不停地在毫无路可言的石堆上跳来跳去,一会儿是在滑得不行的冰湖面上"履冰"。刘老师和康老师游刃有余地在前面走着,我努力地在后面战战兢兢地跟着。翻过了几个侧陆后,我们到达了第一个冰湖,先在冰湖的湖边,把冰面碰开,把尺子探入水中以测量冰湖的水深和表层冰厚,然后再到冰湖的中间,破冰,丈量,记录,进行一系列的工作。冰湖面上的风很大很大,冰也很厚,有时一铺下去只能砸一个小白坑。康老师、刘老师和协助工小王互相换着,在砸开一个小坑以后,还要下子把碎冰捞出,一会儿他们的子就成"红萝卡"了。第一个冰湖测完了,叉开始向第二个湖出发,有时冰不够厚,走着走着,"卡卡"地出现冰裂声,康老师立即让大家别动,自己卧倒在冰面上,惊险不断,但大家继续坚持着,一直到测完三个大湖的水深。
在测冰湖水深的同时,康老师和刘老师还不停地观测周围地貌,根据湖岸线位置、湖相沉积的特征来推断近年来的环境变化,最重要的,今天康老师和刘老师确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点:绒布冰川的末端位置。当刘老师用GPS定完点,康老师拍完照片后,大家高兴地欢呼起来,康老师高兴地通过对讲机向大家宣布"我们暂时确定了绒布冰川的末端位置了!"跟着康老师出来干活,常常被他的热情所感染,他是那种真正的热爱自然、热爱冰川、热爱所从事的事业的人,在野外时,他会不自觉地高歌,会不自觉地高喊"美哉,大自然!"完成工作后,他会躲在大石头后面,用上衣挡着风,点上一根烟,美美地抽上一口,一脸的天真,抽完烟后,小心地把烟头处理好,一个高蹦,起来,叉开始出发!不记得谁说过,科学家都是充满好奇心的儿童。我这次出来看到的科学家们不仅是充满好奇心,同时也充满了爱心,充满了热情,充满了激情,但这一切,都是在他们是缤密而实干的科学家的前提之下。在没有出野外前,在所里时我所见到的是严肃而一丝不苟的老师,在野外时,在讨论学术问题时,他们也会立刻成为严谨的代名词。
完成工作后,我们几个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吃午饭,所谓的午饭也就是早上从大本营里带出的小花卷和榨菜,和着风就是沙,说着笑着大家就把冷冷的馒头吃了下去。刘老师一边吃饭一边和我们讲他们原来出野外的故事。刘老师是我们的老冰川了,也被我们称为"铁人",好像没有他吃不了的苦,他到大本营后几乎没有休息就开始跑出来考察,回去后也是继续地思考或工作,累了,歪在床边打个吨,过会儿就又起来开始工作了。
我知道每次出来时,老师们其实都在放慢速度等我,所以吃饭时我和康老师和刘老师说,回去时他们以他们的步伐和速度走,看我能否跟上,心底老觉得不能总是拖大家的后腿,两位老师笑着说"好吧"!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笑的含义,他们知道是不可能的。在攀登侧陆的时候,他们还是以较慢的速度在等我带我,不然我根本就找不到道。爬上侧陆到达牛毛牛道后,稍事休息,康老师说下面的路我们就不等你了,你看着跟吧。我笑着说没关系,走吧!从说完这话到达大本营用了20多分钟,我真是使出了我的全部力量,就看见康老师在我前面一点,但就是跟不上,且距离越来越大,到达大本营后,坐在那里半天没倒过气来。康老师什么事都没有,接着和井老师去商量牛毛牛的事,去和当地相关人员协商关于我们的仪器保护的事情去了,我则是累得倒头就睡了。
今晚的seminar的主题是关于大气环境中的污染物,来自中科院生态环境中心的张庆华副研究员和Manitoba大学的Mark博士作了报告。张庆华讲得非常细,他介绍说持久性有机污染物(阿民)具有一定的挥发性,在一定温度下可在空气、土壤中挥发,可在大气中长距离传输至全球各地,包括极地地区;POPs难溶于水,极易溶于脂肪,可在人体和其他生物体内富集,可以引发癌症等。2001年5月签订的斯德哥尔摩公约,限制了POPs在全球范围内的生产、使用
和销售。首批限制的十二种阿耳、中多数是农药, 20世纪在七八十年代已经基本上停止生产。也有人类活动无意识产生的二恶英(主要来自垃圾焚烧),十分难以控制。持久性有毒物质(PTS)范围更广,指所有持久性的污染物,也包括重金属等污染物。内分泌干扰物(EDC运)是最近 研究的热点,几乎所有的阿民都是ED臼。研究发现一些地区某些物种的灭绝就是由于阿汩的影响。1999年,比利时污染鸡事件就是由于二恶英的食品污染造成的,所以对同耳、含量的公布,政治意义非常强,可能引起一个国家对该产品的禁止,测定结果必须非常准确。
在低纬度区,温度较高,POPs得以挥发;在高纬度地区,温度较低,POPs逐渐冷凝下来,因此POPs得以在全球转移。即使在称为"净土"的极地地区,也可以测出同开宅。这就是著名的同耳、蒸馆和冷凝的全球分配理论。青藏高原也是地球上的一个冷区,是否也存在这种迁移作用嗨拔的升高对于阿汩的迁移具有什么影响?这次考察活动在青藏高原沿途采土壤、植物、水、雪等样品,通过分析其中阿开洁的含量,探求其分布规律。若有可能,在将来可选择一个剖面做得更详细些。
Mark博士来自加拿大Manitd丑大学,利用被动采样器采集大气气溶胶,并分析其中重金属、同耳、等的含量,他曾在尼泊尔和印度的喜马拉雅南坡放置了许多被动采集器,由于北坡此类研究还是空白,他特别感兴趣在北坡展开研究,这也是我们中方科学家的兴趣点,因此欢迎他加入此次科考活动。
学术讨论后,康老师宣布了下一步行动计划:大气组和冰川组9号在5800米建营地,由刘景时老师和秦翔老师带4个协助人员,可带1-2个身体好的科研人员上。12日,由井哲帆老师带领扭牛队和大多数科研人员上到5800米部分科研人员在5800米适应, 13日井老师继续上到白00米,建立营地。第一批上的科研人员也可随行上到6500米,尽可能帮助建立6500营地。在5800米适应的科研人员两三天后,自己带上睡袋上到6500米。最晚到十五六号,科研人员和仪器能安全上到6500米。井老师还强调,大家在准备仪器时,尽可能把大件分解,一头牛只能驮40千克。
马耀明老师介绍大气物理组明天将架踹流仪器,后天可能会放一些气球。听完康老师的时间安排,有一种大战在即的感觉了,不知为什么,心中突然有点慌,经过这几天的训练,有些信心,但也更有担心,真不知上到5800米会是什么样子,也更不知能否上到6500米。